小钰步汀（看置顶）

他是鹰（一发完）

*alljay亲情友情向

*沙雕ooc预警，就要甜饼！！！

*太久没更新搞个9k+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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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感觉背部隐隐有些被剐蹭的摩擦感，他隔着上衣抓了抓，那感觉还在。他将手伸进后领，摸到了细细的绒毛，杰森当即愣在了原地。

  他将上衣向上掀起脱了下来随意扔在地上，走到镜子面前，缓缓转过身。

  镜子里，青年健硕宽阔的背部，长出了像是雏鹰一般的、稚嫩细软的羽毛。

……

  事情要追溯到一个月前法外者的一次外星任务，杰森被那个星球的一种鸟兽抓伤，本来也不打紧，只是这类鸟兽的身上其实带有微量毒素，本星球的人已经习惯有了抗体，不知道在杰森身上会不会作用。

  在那里观察了两天，倒是也没有大碍，伤口都愈合了，任务也提前完成，杰森就打算回地球了。只是当地的医者不太放心地嘱咐了两句，毒素的反应因人代谢而异，有人反应迅速，有人没准三个月才有异。

“会有什么反应？”罗伊恨不得比杰森都要紧张。

“毒素出于鸟兽，毒素作用时，你会因此而向鸟兽转化。”医者道，“不过过一段时间，等毒素变弱，还会变回来。”

杰森：“……”

杰森：“那不就是什么事没有吗？”

医者无比诧异：“怎么能这么说？这很影响生活的！”

罗伊：“……”

杰森：“……”

罗伊：“我们回地球？”

杰森：“现在就走。”

……

  于是红头罩现在，在自己的安全屋里，对着镜子骂街。他安慰自己不要紧，不过是过一段时间等毒素减弱就能变回来了——谁特么知道这啥时候减弱！

  不慌，红头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要不要命，任何事都不是问题。

……

  要命，太他妈要命了。

  红头罩现在捂着后颈一门心思地和夜翼绕路。

  合作任务结束后，杰森就觉着脊柱腾起股痒意，直往后颈蹿，接着迪克看了他一眼，就震惊地再移不开目光，他指着红头罩裸露出来的后颈失声道：“小翅膀，你怎么了！？”

  杰森心里陡然一沉，慌忙按在后颈上——他又摸到了那细软的绒毛。

“操！”红头罩拔腿就跑，夜翼把罪犯丢给警察调头就追。

  杰森一边在心里输出脏话，一边试图甩掉迪克，而他的好大哥完全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当杰森发现蝙蝠侠也加入进来之后，他觉得一切都不在他可控范围之内了……同时他的袖子似乎紧了一些。

……

  红头罩是被夜翼几乎半捆半拖到蝙蝠洞的，而蝙蝠侠在他们身后确保杰森不会半途给迪克一枪托然后跑路。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红头罩脱去夹克，一脸头疼地坐在椅子上等蝙蝠侠调试设备。

“我说，我真的已经检查过了——我特么没事！”杰森捏着眉心道。

“你长出了羽毛。”迪克陈述道。

“一个月前的事了！”杰森辩白道，“而且完全不影响我正常生活。”

“嗯。”迪克道，“可你长出了羽毛。”

“一点绒毛而已！！”杰森道，“又不会要我命！”

迪克：“见鬼、你长出了羽毛！”

杰森看上去像给他一枪，而这时达米安从他身前经过：“tt——也只有你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陶德。”

杰森张口刚要说什么，忽双臂一阵强烈的紧绷感，接着“呲啦——”一声撕裂声响，紧绷感当即一松，他看到达米安的脚步按了暂停键一样停在了原地，张开嘴双眼直直看向他的胳膊，似乎找不到自己的声带。而夜翼和蝙蝠侠也闻声正看过来，二人脸上是和罗宾同等的震惊。

  杰森不得要领地眨眨眼，随后他低下头——有力的双臂化为健硕的翅膀，不再是绒毛的、成熟的羽毛乌黑亮丽，那丰满的羽翼撑破贴身的薄衣，露出整个转化完毕的双翅。

  青年的肩胛骨被肩羽覆盖，整个手臂向翼转化，被复羽覆盖，由飞羽延伸，藏在指羽下的是带着细细绒毛的手，原本被修剪的圆滑整齐的指甲变得锋利如钩，向人们展示着属于猛禽的危险。

  红头罩花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吞咽了一下，底气再不似先前那样足：“行吧……可能是有那么点影响生活。”

  夜翼和罗宾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

  杰森被女孩们团团围住，就连平日里忙到起飞的红罗宾都特地赶回来看热闹，青年窘迫地藏在翅膀下 ，用一对丰羽挡住脸，任女孩们怎么哄也不愿露出头来。

  “杰森……”布鲁斯拿着报告一脸凝重地走向他，“数据表明你的骨骼、基因等等都在像鸟禽转换。”

  羽翼遮着他的下半张脸，杰森露出眼睛去看布鲁斯，那双蓝眼睛在布鲁斯遮挡住灯光的阴影里，瞳孔比以往大了一些，徒增了一股可怜劲。

  斯蒂芬妮看上去就像是要晕倒了，提姆饶有兴趣地扬起眉道：“杰森要变成知更鸟了？”

“……不。”布鲁斯清了下嗓子，被杰森那双眼睛盯得有点于心不忍，语气都不再那么冷硬，“不如说更像鹰类。”

  芭芭拉喜爱地摸了摸杰森后颈的黑羽，抬头问道：“会有什么影响？”

“转化还在继续。”布鲁斯道，“在毒素减弱之前，如果继续转化，杰森可能会暂时失去人类的特性，而更多贴近鹰类。”

“就是说……他之后很可能还会丧失语言功能？”提姆道。

  布鲁斯点点头，杰森再次头疼地掩住面。

“这不是魔法，只是毒素的作用。”布鲁斯道，“确实也不会危害什么，只是会影响日常生活。”

  杰森看上去想把自己打一顿。

“别担心。”布鲁斯安抚意味地捏了捏杰森覆盖着羽毛的肩膀，“这阵子先留在庄园，别再走了。”

“太好了！”斯蒂芬妮拉着卡珊扑过去搂杰森的脖子，青年那丰满的羽翼轻轻扶在了女孩背上，斯蒂芬妮笑道，“我们可以一起呆上好一阵了！”

  杰森妥协地叹了口气：“很好，在我被迫失去语言功能之前，这毒素最好给我代谢掉。”

……

  红头罩看着红罗宾披在自己肩上的东西，有点想去撞墙：“不，不要披风。”

提姆充耳不闻：“如果真有突发状况你不得不出现，红头罩多了个披风不会比红头罩长了对翅膀更惹眼的。”

杰森崩溃道：“不！我他妈的不要披风！”

“这到底是为什么！”提姆摸不着头脑道，“告诉我你莫名其妙的执着！”

“我他妈看上去像个罗宾！！！”

提姆：“……”

布鲁斯：“……”

达米安：“……”

迪克从门口向里探头：“真的哎……”

红头罩感觉自己额头青筋一跳一跳，恨不得当场撕碎那披风。

提姆脸上腾起了诡异的酡红，半晌他干咳一声找回状态：“要……要不，换个黑的？”

杰森：“……”

……

  杰森最近开始对庄园的一棵老树感兴趣，起初他只是喜欢窝在大树底下看书，而今天斯蒂芬妮来找他，却没在树下看见人，女孩抬手挡住刺目的阳光向上看去，茂密的枝叶中隐约能窥见青年的衣角。

“杰森？”斯蒂芬妮踮着脚唤道。

  一阵沙沙的轻响，一处树叶动了动，接着一个人伏在粗壮的枝干上向下看，阳光照耀在那人眸上，把青年的瞳孔拉成了细长一条。

  斯蒂芬妮有一瞬间觉得对方不再是个人类，而是一只威武的巨鹰。女孩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对杰森招手道：“阿福叫你去吃饭啦！”

  杰森偏着头眨了眨眼，闪过一瞬懵懂，他的唇动了动，似乎反应了一下如何去开口发音，下一秒才想起了如何使用自己的舌头：“……来了。”

  雄鹰从树上一跃而下，斯蒂芬妮惊了一下，就见青年张开双翅，任柔风将自己托起——他轻盈地在空中滑翔了一段，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斯蒂芬妮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跑向杰森：“你会用翅膀了？”

  而青年闻言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而没等斯蒂芬妮再问什么，她发现杰森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头上一点。

  斯蒂芬妮疑惑地抬手一摸，明白过来青年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她忍俊不禁地把那东西从金发上取下来，抓着杰森的手令他把手心朝上地摊开。

“你喜欢这个？”

雄鹰看着掌心浅紫色的、亮晶晶的发卡，欢喜地点了点头。

……

  迪克和达米安一进门就看到兄弟姐妹们围成一团，而布鲁斯在不远处看着报纸，视线不时就跃过报纸扫向孩子们。

  二人狐疑地凑近去看，只见杰森被围在中间，被女孩子们打扮得像棵圣诞树。

迪克：“……”

迪克：“这是在干什么？”

  提姆正把他一个昂贵的咖啡杯塞到杰森怀里，应该是一个纪念款，咖啡杯中间镶嵌着一颗闪亮的红宝石，很具有收藏和观赏价值。

  杰森欣喜地捧着杯子看，提姆有成就感地点点头，看着宛如被五雷轰顶一般的二人解释道：“不少鸟类有收集晶亮东西的喜好，看来杰森也属于那一类。”

  杰森的左手攥着一个亮闪闪的领带夹，来自阿尔弗雷德；手腕上因为有羽毛的缘故而松松地戴着一只手表，那手表以前还跟着布鲁西一起上过杂志，被评为世界上最为耀眼的名表之一；同时斯蒂芬妮那个紫色的卡子夹在了杰森的短发上，芭芭拉的红钻项链也被她戴在青年脖子上，而卡珊正试图把自己的一个抓夹固定在杰森头上。

  达米安诡异地哽了一下，他看了眼杰森，眼神飘忽了一下，又看了眼杰森，最后坚定了一下理智，刚想说什么，这时杰森抬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欢快地抬起手对他们挥了挥，转化为翼的双臂上那丰满的黑羽在空中扬起个优美的弧度。

达米安：“……”他闭上嘴放弃挣扎，无言地从身上摸出了一把镶嵌着细钻的匕首塞进杰森怀里。

迪克捂着胸口道：“等会！小翅膀，等我给你拿小玩意来——”他一溜烟跑上了楼。

  “你知道他已经很大一部分向着鸟禽转化了，对吧。”红罗宾抱着肩站在蝙蝠侠身边道，他们的视线始终没离开长着羽翼的那人。

“斯蒂芬之前还跟我提了一件事。”布鲁斯放下报纸，面色严肃道，“今天杰森无意识的展开了翅膀进行了一次滑翔，但他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这说明他并没有有意去做——那成为了他的一个本能。”

“并且他这一下午，其实并没有说太多话。”提姆道，“我觉得他似乎对控制语言方面变得有些吃力。”

  二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看着跑下楼的迪克，对方正把一条坠着亮片的围巾围在杰森脖子上，整个围巾的风格颇有和他迪斯科夜翼装师出同门的意思，而芭芭拉正因那围巾挡住了她的项链而敲迪克的脑袋。

  杰森觉得有趣，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闹了一阵，随后他拽着围巾的一角，发现了灯光照射在那亮片上的反光，饶有兴趣地玩了起来。

  红罗宾和蝙蝠侠对视一眼，担忧地叹了口气……接着红罗宾拿出了摄像机。

布鲁斯：“……”

……

  罗伊发现这件事是在他们通电话的时候，军火库有点奇怪地抓了抓头道：“兄弟，是我错觉还是怎么的，我总觉得你说话怪怪的？”

红头罩：“……没有。”

  然后军火库一个视频打了过来，红头罩挂断了。

  没过两天罗伊直接杀到了蝙蝠家，军火库看着屋内长着一对黑羽的红头罩直接脚下一滑从窗台上跌在了地板上。

  被轰出去之前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底部嵌着钻石的打火机塞进了杰森裤兜。

……

  变故出现在阿卡姆暴动的那一夜，蝙蝠们倾巢而出，他们离开的安静又迅速，当杰森拖着一对长翅膀从楼上赤脚下来时，只有阿尔弗雷德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里分散在全哥谭的坐标点给家人们提供线索和帮助。

  对于空无一人的庄园，雄鹰似乎很不满，他抿着嘴眯起眼看着面对着屏幕冷白光的老管家。

  阿尔弗雷德似有所感，他扶着通讯器回头看去，蝙蝠洞口一身黑羽的青年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拧着眉头看着他。

“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起身走来，他家男孩的胸膛上也已经被由灰黑转为暗红的细软羽毛覆盖，就像鸟禽胸腹部的绒羽那样，看上去极为柔软，在掌下抚摸起来一定手感很好。

  大概也是因为上身羽毛逐渐增加，青年觉得衣服穿起来极为不适，索性连背心也不穿了。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裤，宽松的裤脚下露出了两只在哥谭深夜被冻得发白的脚背。

“杰森少爷，您怎么下楼了？”阿尔弗雷德不动声色地把亮着许多红点的界面切出去——那代表着被放置了炸弹的地点。

  杰森似乎不太高兴，但愈发向猛禽转换的人类没能像以前那样把情绪收敛好，他撅起嘴咕哝道：“……饿了。”

  阿尔弗雷德正为他从洞中找出了一双合脚的战靴，他令男孩坐在椅子上，蹲下身帮男孩穿鞋：“那么您可以先回屋等一等我，一会我会带一些热好的食物给您，当然，这次要穿鞋上楼，少爷。”

杰森低着头看阿尔弗雷德帮他系鞋带，闻言歪着头想了想：“……好！”

阿尔弗雷德慈爱地笑了：“那么——”

“蝙蝠女和——嗞——在哪！”这时通讯频道传来蝙蝠侠急切的声音。

“在这！”迪克的声音接着传来，“夜翼到达指定地点！”

“蝙蝠女已到达。”芭芭拉冷静的声音随后响起，“炸弹已被拆除。”

“遗孤和搅局者到位。”斯蒂芬妮道，“炸弹清理中，正在疏散人质。”

“红罗宾到位。”提姆道，“……情况异常。”

“汇报。”

“韦恩塔并无发现炸弹。”红罗宾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显然他离开了塔楼往下一排查地点荡去，“这是个幌子，真正的炸弹在其他地方！”

“大厦也没有炸弹。”他们终于知道了蝙蝠侠的担忧从何而来。

“罗宾到位。”达米安平稳的声音响起，“发现人质……发现炸弹，可见两枚。”

“F**k！”夜翼暴出一句粗口，接着呼啸的风声传来，看样子夜翼也成功解决了炸弹，正往罗宾的定位赶来。

“呼叫便士一——”

“坐标已发送。”阿尔弗雷德早在达米安开口汇报时就把坐标发了出去。

  夜翼嗓音干涩，他似乎正路过街道，霎时间裹挟着风声的警笛声尖锐地传进频道：“现在哥谭乱成一团，千万别让小翅膀出来！”

“必然如此。”阿尔弗雷德道，他回过身打算先领男孩上楼，“杰森少爷，您——少爷？”

阿尔弗雷德站在那把空了的椅子面前，缓缓垂下手，蝙蝠洞除他以外空无一人。

……

  红罗宾最早赶到罗宾的坐标点，正见着被困在仓库的人质鱼贯而出，他松了口气，从制高点一跃而下，最后一个人质也离开时，提姆扶着脚踝受伤的孩子向仓库看去：“罗宾。”

达米安对他点点头，仓库中可见的炸弹只有两枚，而他的首要任务也是最快速度护送人质离开，他没花时间去找第三枚炸弹在哪，他的时间并不富裕，眼下只要和人质一同离开——

“喵——”细细软软的幼猫叫声传来，无助又惊慌。达米安飞快回头看去，仓库尽头角落的木板下盖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猫。猫大概是在哪天进来避寒的，一直也没有离开，眼下不知是放置炸弹还是推搡人质的时候木板被碰到，正巧砸到了它。

达米安下巴一紧，扭身往里跑去。

提姆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着对方转身向反方向跑去，惊慌地叫道：“见鬼——罗宾！！”

他把伤者交给脱险的成年人，作势往里冲，而下一秒震耳的爆炸声传来，热浪把红罗宾掀了个跟头——有一个炸弹提前爆炸了，是那枚没被发现的，被埋在门口的，第三枚炸弹。

  不涉及人质疏散的其余人此时也先后赶来，蝙蝠侠将红罗宾从地上拉起来，提姆咳呛着喊道：“第三枚炸弹被设计的提前引爆，罗宾还在里面！”

  夜翼的瞳孔瞬间收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蝙蝠女咬牙推着把仓库堵死的碎石，碎石纹丝不动。

“罗宾……”蝙蝠侠的声线在抖，“罗宾，收到请回答！”

“嗞——罗宾——嗞——”达米安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几人暂且松了口气。

“找突破口。”蝙蝠侠道，几人飞快围仓库绕开。

  达米安把奶猫揣进怀里，他在里面看得清楚——仓库没有其余出口了，唯一的出口被碎石堵了个严严实实。达米安眉头紧锁地在拆炸弹，还剩两枚，如果时间相同，那么他的时间绝对不够拆除两枚炸弹，但他还不能放弃，无论如何他得试一把。

  左手的腕骨被方才爆开的碎石击中，似乎错了位，但达米安无暇去管。冷汗浸透少年的背，顺着他鬓角流下来。奶猫一无所知地好奇地看着人类，撒娇着舔了舔少年人的下巴。

……

  军火库因为还没离开哥谭，被夜翼叫来帮忙，他这会正捆好一个罪犯，头顶忽掠过一片阴影。青年倏然抬头追着看去，他呼吸一滞，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

  提姆是听到附近人们的惊呼才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直接摄人心魄。健壮的雄鹰箭一样向他们飞来，矫健的丰羽完全张开来似乎能把天空遮住。他俯冲下来，一脚蹬在仓库屋顶使自己降落。鞋带被系的无比利索的军靴踏在铁板上发出一声巨响，这下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夜翼焦虑得几乎有些抓狂：“杰——”

  蝙蝠侠的情绪也险些失控：“不、你得离开这——”

  红头罩充耳不闻，他藏在指羽下的利爪牢牢扒住铁皮屋顶的一角。普通体型鹰类的抓握力就能达到上百磅，更别说红头罩。雄鹰的利爪将铁皮屋顶撕开个口子，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滑了进去。

  达米安听到头顶的动静，没等他分神扫一眼，下一秒一道黑影在他身前落下——达米安和奶猫同时一惊，仿佛两只奓毛的猫咪。

看清来人是谁，达米安震惊地脱口道：“陶德！？”

杰森不由分说地扛起他，打算带他出去，可随即两人意识到杰森的双臂就是翅膀，他无法在用双手的同时展开双翅带他们飞出去，而达米安一只手腕骨错位，很难说能否靠一只手抓牢腾飞而起的雄鹰。

达米安从他怀里挣扎着跳了下去，催促他赶紧离开：“抱着我你飞不出去！陶德！”

杰森似乎很不安，达米安知道那是为什么，他背过身挡住炸弹，低头打算抓紧时间拆除。

  一枚炸弹被拆除成功，还差一枚，还差——

  5秒、4秒——

“见鬼！”达米安怒喝道。

  下一秒双肩一紧，伴随着轻微的刺痛，紧接着是双脚离地的腾空感——

  蝙蝠们争分夺秒地把碎石清理出了一个细窄的通道，夜翼按住通讯器刚要呼叫罗宾，下一秒震人发聩的爆炸声传来，他的心脏几乎停跳。而这时蝙蝠女在一旁倒吸一口气，冰凉的手掐握住了他的小臂——

  屋顶被爆炸冲破，随之飞冲出来的还有威武的雄鹰，他在猎猎风中展翅飞旋，矫健乌黑的羽翼带着两道浓烟，因双翅的扇动而随风散去，烈火被他甩了在身后。

  红罗宾眨眨眼，他发现杰森的双脚发生了变化，尖锐的利爪将靴子刺得粉碎，那利爪正牢牢抓着罗宾的肩。

  雄鹰似乎对刚才的处境不满到了极致，他愤怒暴躁，在空中尽情翱翔，似乎在疏解心中的烦闷。雄鹰的翅膀丰满有力，几乎能令他触碰到天。破晓的阳光从天边照射来，第一缕阳光正照射在杰森身上，雄鹰发出一声鹰唳，听上去清脆又锐利，自由又威严。

  罗伊倚在滴水兽上，一时间有些看呆了，半晌他咧开嘴笑了起来，欣慰又喜爱：“飞吧，杰鸟。”

……

  雄鹰很快就向下俯冲下来，他记挂着罗宾，没有像先前那样生硬地着陆，而是展翅滑翔了一段距离，随后两人平稳地落在地上。

  青年在一群人向他奔来时，双瞳拉得细长，危险地露出尖牙威胁着逼近他的人类，雄鹰乌黑宽阔的双翅保护性地虚拢在身前。

“天呐——杰！”夜翼看上去泫然欲泣。

  而意识到奔向他的人都是家里人熟悉的面孔时，杰森的双瞳才一点点回放，再次变回了无害的圆瞳，透蓝干净。

  雄鹰展开双翅，露出伏在他膝上咳呛的罗宾。

  青年似乎因利爪初变而对力道掌控不佳，不小心将男孩的双肩抓破了，但不论怎样，最重要的是罗宾活了下来。奶猫从少年领口里钻出来，抖了抖浑身的毛，扬起脸对杰森兴奋地喵喵叫，它似乎想再玩一次。

“老天，杰森——”芭芭拉将杰森搂过来，亲吻他的额头。

迪克将达米安从杰森腿上拉起来，检查少年的伤势，同时担忧道：“你们感觉怎么样？”

达米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杰森则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他晃了晃那双利爪，半晌有点遗憾地嘀咕：“我喜欢那双鞋。”

提姆替他把那双鞋脱下来，笑着安慰道：“没关系，阿福会给你找出双一模一样的来。”

  芭芭拉试图把杰森从地上拉起来，但她失败了。杰森有些新奇地观察着自己的腿，他把那弯曲的膝关节按下去，而当他松开手时，他的腿再次不受控制地弯曲起来。

  接着他身下一空，杰森发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他挺高兴，因为黎明时的地面确实很凉。

  布鲁斯抱着次子，轻易地察觉到青年的骨重变轻了不少，似乎双腿也不能伸展得太直。

  雄鹰的爪子扒着蝙蝠侠的肩探头去看，见被夜翼检查着的少年一切安好，便放下心来继续缩进了抱着他的那双手臂。

  他忽然想起什么，青年拽了拽蝙蝠侠的袖子，男人低下头温和地用目光询问着他。

杰森诚实道：“……饿了。”

  面具之下，蝙蝠侠似乎扬起了眉毛，男人笑了起来，低声道：“好，我们现在就回家吃饭。”

……

  老管家在看到杰森的第一时间就忧心地抚上了他的头发，男孩窝在蝙蝠侠怀里乖巧地抬起头主动贴上老人的手。

“您至少该告诉我这个老人家一声，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叹着气抚过男孩的黑发和后颈上的绒毛。雄鹰喉中发出讨好的鸣叫声，探着头撒娇般地去蹭老管家的手。

  阿尔弗雷德没脾气地看着男孩在他掌心餍足地眯着眼，脸颊鼻尖上不知在哪蹭的黑了两块，几乎垂到地板上的双翅带着一股烟尘味。

“哦……少爷。”阿尔弗雷德掏出手帕替男孩擦了擦脸，“我该带您去洗个澡。”

……

  杰森进完食后就被阿尔弗雷德带去洗澡了，这时布鲁斯擦着头发下楼，就见浴室门板上贴着一溜他的孩子们。

布鲁斯：“……”

布鲁斯：“呃——”

“嘘！”斯蒂芬妮把食指抵在唇上，随后指指浴室，继续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

布鲁斯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随后不动声色地也向浴室靠近。

  浴室里传来了杰森低声的鸣叫和阿尔弗雷德耐心的哄劝声。

“杰森少爷，现在进到水里来，水温很合适，我和您担保。”

雄鹰低声地呜咽，似乎有点不太情愿。

“您得把泡沫冲干净呀。”老管家温和道。

浴室内静了一会，随后杰森不情不愿地低吟着卧进了浴缸。

“闭上眼睛，少爷，我给您冲冲头发。”阿尔弗雷德道，“我发誓很快结束。”

接着浴室里传来扑腾水的声音，老管家连忙安抚：“好了好了，头发冲干净了，您看，我说了很快就会好的。”

雄鹰无精打采地鸣叫了一声。

  沐浴接近尾声，水声停止，随即阿尔弗雷德发出宠爱的低笑：“哦——少爷，先别甩水，我会为您擦的。”

  浴室安静片刻，随后脚步声接近，迪克拉着弟弟妹妹撤退：“他们要出来了！”

“喔哦——”阿尔弗雷德打开门一顿，“您会吓到我这个老人家的，理查德少爷。”

“啊哈……不好意思阿福。”迪克干巴巴地笑道。

  杰森似乎对看到家人很开心，他愉悦地啼叫一声，张了张翅膀。

  他似乎慢慢适应了不能伸直的双腿，正自己向兄弟姐妹们走去。

  老管家慈爱地注视着被迪克披了一条毯子的杰森，唇角带笑。

……

  杰森回到卧室后，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把那个亮晶晶的领带夹死死抓握在手里，显然他在离家时把身上那些家人送他的物什都取了下来。他现在正试图把手表戴回去，不过鹰类的手指不比人类灵活。

  布鲁斯见状替他把手表戴好，雄鹰歪了歪头，满意地笑了起来。

  接着雄鹰又无比顺从地低下头任斯蒂芬妮把她亮晶晶的卡子别回在他头上，随后老实地窝在被子里，任芭芭拉一勺一勺给他喂热牛奶。

“你的绒羽还没有成熟。”他的姐姐温柔地看着他，“哥谭的夜很凉，不要着凉。”

  雄鹰听话地再次张口接受着芭芭拉投喂他热牛奶。

……

  近几天雄鹰浑身的羽毛已然生长成熟，矫健的雄鹰一身健康亮丽的黑羽，胸脯的绒羽呈醉人的红色。军火库和蝙蝠们总想抚摸那里细软的绒羽，却很少能成功，在那时杰森总会本能张口对伸到他胸腹的那只手来一口。

  哥谭对于那晚雄鹰现身的报道被韦恩买断，没有走漏一点消息。

  就在众人开始担心青年会不会一直维持雄鹰状态时，杰森终于开始恢复，毒素在缓慢地被代谢干净。

  他的绒羽在渐渐淡去露出本来白皙的皮肤，他的双腿也渐渐得以伸直，利爪一天天收回，转变回人类的双脚。青年的圆瞳一点点恢复为原来的大小，很少再在外界刺激的因素下拉长。

  这天杰森蜷在沙发下的坐垫上，靠在布鲁斯腿上跟家人们看电影。片尾曲响起时，屋内的灯被打开，杰森突然闭起眼睛，他的头有点涨，似乎是终于结束了一段混沌的记忆，思路一点点清晰起来。

  他重新睁开眼，见所有人正围在他身边关切地注视着他，红头罩吓了一跳。

“我操——”杰森向后一仰，磕到了布鲁斯胸膛上，对方正在他身后跪坐着看他。

杰森：“……”

  他张大嘴一时搞不清状况，而紧接着那些原本模糊的记忆变得愈来愈清晰，杰森几乎想拉扯自己的头发把那些愚蠢透顶的记忆丢出去——妈的，他都干了什么！

  提姆看着杰森越来越红的脸，抱起肩冷静地笑道：“哈、看，他想起来了。”

  杰森看到自己的翅膀在缓缓消失，那双他熟悉的，让他有无上安全感的人类双臂展露出来——哦，还有他手腕上松松戴着的表……真的有必要把手表做这么晃眼吗？

  没容他吐槽，布鲁斯率先伸手替他把那表带紧了紧，这次没有羽毛的阻隔，世上最耀眼的名表之一完美的贴合在了青年的手腕上。

杰森：“……”法克。

  红头罩最快速度地冲出了一圈人，回自己屋里抓了一件夹克头也不回地跑路了。

  在那之后的夜巡里蝙蝠们一次都没遇上过红头罩，就在杰森以为警报解除时，一次夜巡回去之后，他在桌子的正中间看到了一盒子亮闪闪的东西——迪克的围巾芭芭拉的项链、斯蒂芬妮的卡子卡珊的抓夹、提姆的咖啡杯达米安的匕首，还有阿福的领带夹。

见鬼。

太见鬼了。

  杰森又羞又恼还不好发作，一张脸涨得通红。最后他从兜里摸出罗伊塞给他的打火机点了根烟平复心情，他红着一张脸叼着烟把那盒东西抱进怀里，动作轻柔地把它们放进柜子深处，和布鲁斯给他的戴上的表放在了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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